大同地区的原始先民及其活动
大同市位于山西省最北部,居内外长城之间,东与河北阳原、蔚县相连,北与内蒙古自治区毗邻,西南与我省朔州市、忻州市接壤。自1993年7月10日国务院批准地市合并后,管辖四区七县。全市总面积14152平方公里,现有人口320万。这里我们所说的大同地区,要比这个范围略大,大体上相当于地市合并前的雁北地区和大同市,即所谓雁同地区。
根据地质学家考证,大约在二三百万年前至数万年前,大同地区是一片浩瀚的湖水,地质学家们称之为大同湖。这是个封闭的内陆湖,周围则环之以广袤的沼泽带。那时这里气候温暖湿润,雨量充沛,参天乔木遍布湖滨。野马、披毛犀、大角鹿在其间驰逐奔跑,多刺鱼、鲤鱼在湖中自由嬉戏。据考证,本区域后来发生过多次地壳构造运动,尤以燕山运动和喜马拉雅山运动影响显著。大约在数十万年前,昔日的浩荡湖水悄然退去,地壳上升,火山喷发,久而久之形成了现在大同盆地的地理风貌。近年来,在大同陆续发现的各种鱼类化石,境内高山之巅发现的鹅卵石,以及深埋地下、编号多达二十多个的大同煤田,都是地质变迁、沧海桑田的见证。
大同湖消失前后,早在距今十多万年至一万年前的旧石器末和新石器时代,大同地区就有了原始先民的出现和活动,迄今发掘出来的主要文化遗址有许家窑文化遗址、峙峪文化遗址、青瓷窑文化遗址等。
1973年在大同市阳高县古城乡许家窑村南二里梨益沟西岸断崖上发现的许家窑文化,属于旧石器时代中期,其年代距今约十万年。该文化的石器中有一种原始的棱柱状石核,是此前未曾发现过的,被考古学家称为新石器文化之棱柱状和锥形石核的远祖。还有具两种用途的圆头刮削器和尖状器,属该文化所首创。在遗址中发掘出石球数目达1500多个,重者两公斤,轻者仅90克。小尖状器也大量出土,最大者不过13克,最小者才1克。这类小尖状器与北京文化特别接近。此外还有两种类型的雕刻器,即屋脊形雕刻器和斜边形雕刻器,其制造雕刻器的技术也和北京文化接近。
专家们认为许家窑文化的许多石器从器形到制作技术都很难与北京文化截然分开,因而认为许家窑文化渊源于北京文化。许家窑发现的古人类化石,有顶骨、枕骨、下颌骨、牙齿等,分别属于十多个不同性别、年龄的个体,他们在考古学上被称为许家窑人。许家窑人的头骨壁相当厚,超过了尼人的最值,达到了北京人的平均值而小于其最大值。顶骨曲度在横向上没有北京人的弯,但比现代人弯,纵向上则接近北京人,较现代人扁平。其枕骨圆枕弱于北京人,位置也高,不像北京人低平。上颌骨粗壮,外壁不平,上颌骨吻部前倾的程度属中等,而牙齿巨大,齿冠嚼面纹理复杂,又接近北京人。
从这些特征看,许家窑人当属早期智人类型,较北京人进步,属更新世晚期,可视为北京北京人的后裔。
1963年初夏靠考古学家在当时的山西朔县县城(今朔城区)西北15公里的峙峪村附近,黑驼山东麓,发现了峙峪文化遗址。该遗址位于桑干河支流峙峪河的二级阶地上,北、西、南三面环山,东临平原。其文化层在27米厚的堆积层下,含大量石器及动物化石,厚约1.5米,文化遗物主要为石制品,有15000多件。石制品原料为脉石英、石英岩、硅质灰岩、火成岩等,其剥片技术主要是锤击法,个别也用砸击法。相当数量的石片较规整,呈梯形、三角形或近乎石叶,均极薄长。石器组合有刮削器、尖状器、端刮器、雕刻器、石锯、斧状器等,加工修理细致。有装饰器一件,原料为石墨,一面钻孔,一侧面及边缘都经过磨制。发现了一件人的枕骨化石,还发现了大量的动物化石。峙峪文化的时代为更新世较晚阶段,当为旧石器时代晚期,距今约三万年左右。其中一件扇形石核为亚洲石核文化提供了重要探源资料,又有一种用燧石加工的石簇,具有划时代意义。
峙峪文化被认为是许家窑文化的继承。峙峪文化遗址是一处古人类的生活营地,其中出土的动物化石很多,有野马、野驴、普氏羚羊、鹅喉羚、赤鹿、大角鹿等,表明峙峪人的生活环境为草原和草原灌木混合带,峙峪人的生活手段是狩猎,他们以马类动物为主要捕猎对象,当时峙峪一带的年平均气温低于现代并较为干旱。
1995年春,在大同西郊的青瓷窑矿附近,因修路施工发现了动物化石,并进而发现了青瓷窑文化遗址。1976—1977年由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研究所和大同市文化局联合进行两次发掘,发现石制品近千件,还有一批哺乳动物化石。以后又发现石制品87件。青瓷窑石制品与动物化石埋藏于十里河二级阶地后缘含角砾的粉砂土层中。动物化石有狼、古菱齿象、披毛犀、三门马、羚羊、牛与扭角羊等。动物群的时代大致为中更新世晚期。青瓷窑石器的石料主要采自附近的侏罗系地层二级阶地砾石层的石英岩或脉石英,用锤击法直接剥取石片,石核与石片形状并不规整,大部分不同程度保持着砾石面。石器的加工简单粗糙,种类包括刮削器、尖状器与砍砸器,时代属于旧石器早中期。此后又在南郊区高山村、云冈南梁发现了一批精致的石器和原始陶器,时代在距今一万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了。
综上所述,大同地区的原始先民系出自北京人,是北京人西进二百公里先在许家窑一带生存,然后沿着大同湖西沿继续南下,直至桑干河源头一带繁衍生息,可以说他们是北京人的后裔。